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以这种保护的姿态救她于水火之中,站在她面前。
回去的路上,古云清已经将情绪调节好了,除了眼睛有些微红之外,也看不出什么,一路上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却叫古云清感觉很安心。
到家的时候,刘芸娘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古云清依旧像平常一样,她没将白日发生的事情与刘芸娘说。
风濯也像往常一样,并未再提及关于她是女子的事情,在赫连瑜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个噩梦,古云清不愿再去想,她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一连数日,天气都不太好,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没办法去摆摊,她们家里就闲了下来,刘芸娘闲着没事就在家里做针线活,给古云清、风濯、萍儿一人做了一身衣服。
这一日,下着雨,院门却被敲响了。
古云清打开门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居然是古光宝,从上回整治过他之后,他在村子里面见了古云清都绕道走,又怕她让他还钱,压根不敢往古云清跟前凑。
古光宝站在院门前,脸上还有些不自然,半天才说明来意。
他去大牢里探监了,古春花在大牢里面生病了,似乎病的还不轻的样子,在大牢里面没有大夫,也吃不上药,要是挨不过去,只怕人就要死在里面了。
古云清之前就怕古春花年纪大了,在大牢里面待时间长了再有个好歹,估计村子里面一人一口唾沫都会将她们家几口人给淹死,她想了想,于是答应会去李大狗面前说说好话。
古光宝见她答应,脸上满是喜色,走的时候高兴极了。
古云清回去后,与刘芸娘也说了说这件事,刘芸娘自然是同意的。
她喊了风濯做伴,去了李大狗家一趟。
李大狗一直以为风濯是赫连瑜的人,他又听说赫连瑜当了江北都察使,自然是极为开心的将风濯和古云清迎进了门。
古云清说明来意之后,李大狗立即就同意了,当即就要派人跑一趟县衙。
古云清拦住了他,让他明日再派人去县衙,在这之前,她要先去一趟大牢见一见刘迎春夫妇和古春花。
一番寒暄之后,李大狗终是忍不住道:“云清小兄弟,你看什么时候能让我与赫连少爷见个面?”
古云清已经一连数日都不曾听见赫连瑜这三个字,此刻乍然间听到,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她脸上表情控制的很好,李大狗并没有看出异样。
古云清面上含着浅笑,声音坦然:“你还不知道吧?赫连少爷现在是江北都察使,刚刚上任忙得脚不沾地,前几****还与我抱怨,那些整日缠着他要见面的乡绅都忒烦人呢!”
李大狗一听,脸上划过一丝失望:“这样啊……”他想了想又道:“那就以后再找机会吧!反正清小兄弟你跟赫连少爷……不,现在应该说赫连大人了,你们关系好,以后定有机会给我引见赫连大人的。”
古云清含笑不语,这次刘迎春的事情需要来找李大狗,以后她应是不会再求到李大狗这了,反正她从未说过与赫连瑜关系好,是李大狗自己这样想的,何况,关系好不代表不可以关系坏!
从李大狗家离开之后,古云清与风濯就去了镇子上的大牢,看大牢的狱卒接了她塞的钱就爽快的放她们俩进去了。
刘迎春和古春花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古云清走过去的时候,刘迎春一眼就认出了他,急急忙忙的叫道:“云清,云清,你奶奶跟大伯娘在这呢!”
古云清走近,见刘迎春一身邋遢,瘦了许多,脸上早就没了在村子里的嚣张跋扈。
一见古云清走过来,刘迎春立即扶着古春花走到了老房门旁,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云清,你是来接我们出去的不?”她眸中满是期待。
古云清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的。”
刘迎春脸上立即划过失望,眼睛里满是幽怨和愤懑,正要张嘴大骂的时候,古春花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住了嘴,脸上又挂上了笑意。
古春花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刻满皱纹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以往的飞扬跋扈,她用一种很慈祥的眼神看着古云清,悠悠叹道:“清儿,你来看奶奶了?”
古云清没有反驳,依旧是淡淡的道:“算是吧!”
古春花听过之后,浑浊的眼睛里面划过喜色,好声道:“清儿有心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你这个孩子,以前是奶奶不对,这些日子奶奶也想清楚了,我虽然不喜欢你娘,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孙子。”
古云清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这老太太是想要打感情牌?
古春花见她面色似有缓和,不像刚才那般冷,脸上多了一抹激动,伸出枯枝般的手穿过牢门,摸了摸古云清的手,脸上笑容和蔼,和颜悦色的道:“奶奶能有清儿这么一个出息孙子,以后也算是能安享晚年了,之前的事,是你大伯娘不对,她眼皮子浅,这些天我没少训斥她,现在她也知道自个错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看看这大牢,奶奶年纪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