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莫怀仁也不是草包饭桶,他除了有些武艺之外,还专门会些潜藏之术。南朝大军进兵西域之后,他老早就隐蔽在南军必到之地。小太监化装深入敌后,他摸得一清二楚,只是对小太监的官职尚有些模糊,当时还没十分搞清小太监的真实身份。小太监是南军大帅一是他们猜,二是他们蒙出来的,反正当时估计也是个不小的人物。今天两军阵前小太监没有谋面,这么大的阵式竟然主帅没亮相,岂不是怪事,他们这才突然意识到昨日那人必是南军主帅无疑。
说话间,两人不一时便跑出几十里路去,又到了昨日小太监他们下河的地段,莫怀仁善识水性,后面的追将瞅也不瞅,连人带马,径直下了河去。
朱林宗虽是生于南方,水里泥里惯熟的。奈何到了生地方他不敢轻举妄动,黑水河浪高风大,流急飞湍,不似他家乡的湖水河水平稳。他打住马在河边转了几个圈儿,望着逐渐远去的莫怀仁,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让你狗日的再多活几天!”然后照原路返回了。
再说三位女将恶战牙格鲁,那员番将越战越勇,三女将逐渐有些力不从心,阮氏梅几次欲要从腰间取绳索,奈何牙格鲁并不给她腾出手来的机会。
城头观战的曹花枝一见城下战况,心中已料出八九:如此再这样鏖斗下去也是无益。三个妹妹虽是武艺不凡,看那番兵副帅却也不像个溢芋充数的货色。同时她也想,如若头前她遇上的是这一位,必定胜负难料,如今三姐妹苦战强敌不下,她有心出城助阵,又怕刚收复了新城,无人压阵。正在此时,站立一旁的尹天雪已是按捺不住,持枪上马,叫道:
“姐姐稍待,我去去就来!”
曹花枝说声“妹妹小心”,急令开城,放下吊桥。
尹天雪高叫一声:“三位姐姐让一让,看我取了这厮的狗头!”
牙格鲁大惊,道:“你是何人,为何从城中出来?”
“多问无用,拿命说话!”
尹天雪口到手到,分心便刺。牙格鲁下意识地用刀去挡,不料这一招乃是虚招,女将枪身一拧,枪尖直冲面门而去。牙格鲁促不及防,大刀又沉,再要回手时已是不及,只好把脖子一偏,枪中左边脸颊。牙格鲁负痛,杀猪也似地怪叫一声,不由单手去捂面。恰恰尹天雪第二枪又到,这一枪直奔咽喉。牙格鲁疑她又是虚招,不予理采,却抬手提刀,想砍女将的马头,试图以攻对攻,乱中求胜。尹天雪岂能给他这样的机会,牙格鲁的刀头尚在半空,女将的枪尖早已刺入他的喉中。姑娘稍一用力,牙格鲁翻身落马,白眼仁儿翻了几翻,伸腿咽气去了。
上官雪、黄秋蝉、阮氏梅三位,齐喝一声采。胡三虽不识军务,傻瓜也知道此时该走哪步棋。手中令旗一挥,十万大军掩杀过去。可怜番军八千健儿兵,主帅不知所终,副帅做了枪下之鬼,就一个足智多谋的小校莫怀仁也不知跑哪儿避清闲去了?三军无主帅,番兵统统成了无头苍蝇,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战斗。
官军奏凯入城。上官雪等三员女将,亲执尹天雪的纤纤玉指,笑吟吟言道:
“姑娘好身手!功夫好模样又俊,嫁了别人太可惜,不如也做我们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