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回来了。”展心仪努力地微笑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坦然些,“我辞职了。”
“什么?!”米娜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蹦的老高,“为什么?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辞职?”
“哎哟米娜,瞧你这话问的,心仪是总裁夫人,就算不用工作,在家里好好的过阔太太的生活多好。”
同事的话听上去像是奉承,其实醋意浓郁,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舒服,只是同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展心仪身份特殊,不想让旁人背后嚼舌根,所以好脾气地一忍再忍。
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假意奉承她,展心仪心中清楚,偌大的白氏,几千名员工,恐怕只有靳扬和米娜是拿真心待她。
“心仪,你真的要走吗?”米娜的眼泪说来就来,恋恋不舍地样子俨然一长不大的小姑娘。
“只是不再来上班了而已,又不是要去别的地方,还有见面的机会。”展心仪安慰道。
“你走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啊。”米娜抱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展心仪写完辞职申请书,宋江问询赶来,慌慌张张的样子,用花容失色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谁让他空有一具男人的躯壳,却有着一颗女人一样水做的心。
“心仪!怎么突然要辞职?我没听白总说起过啊!”财务部好容易请来一尊大佛庇佑着,现在大佛要走了,没有人再罩着财务部,宋江自然会着急。
“好聚好散,来日方长,我不会忘记这段时间宋部长您对我的照顾的。”
匆匆两月飞快地流逝,展心仪已经不知不觉地融入到财务部的环境中,要离开了,才发觉自己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连平时她看不惯的宋江,今日也觉得可爱许多。
“不走不行吗?”宋江试图挽留,心仪摇了摇头:“不是我要走,这是白总的意思。”
把白石远搬出来问题就显得严重多了,人家夫妻二人之间的私事,宋江不好过问,虽然可惜,但还是要告别:“好吧,如果你还想回来工作,财务部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展心仪将写好的辞职申请送去了人事部,回到财务室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米娜一边帮她收拾东西一边哭,其他的同事虽然没有米娜和她的感情深,但也都皱着眉头怨气冲天。
那天路过财务部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在开追悼会。
展心仪的东西还没收拾完,宋江就接到了人事部的通知,说展心仪的辞职书被白石远撕了,还说什么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让展心仪离开公司!
一天之内一波三折,经历的大起大落太多,心仪一时反应不过来,米娜一听消息开心得抱着她一通猛亲:“太好了心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
而心仪还沉浸在人事部传来的消息中楞楞地发了半晌呆,白石远把她的辞职书撕了……
既然怀疑她陷害白氏为什么还要留下她,这人难道有受虐倾向?
入夜,车厢内一如既往静悄悄的,只是狭窄的空间内弥漫着比往日更沉闷的空气。
靳扬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趣地乖乖闭上嘴巴,只负责开好车子,白石远和展心仪的对话绝不插嘴半句。
车行至半路,展心仪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为什么撕了我的辞职申请?你不是怀疑我对你的公司不利吗,为什么不让我走?”
白石远猜展心仪最少也会在下车之前都不理他,没想到她那么沉不住气:“我说了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何况你又没做什么,我不会冤枉好人。”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天的白石远一定早就死在展心仪的目光之下死了无数回,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人剪掉了羽翼的飞鸟。
即便有一天,困住她的人觉得腻味了,松开了锁住她的枷锁,没有了翅膀,她依旧没有办法离开他。
白石远其实是控制欲极强的人,但展心仪又是渴望自由,不喜欢被束缚,一个拼命想占有一个拼命要逃,两败俱伤的结局可想而知。
戒指被白石远送掉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能听到一只戒指在他耳边哭号,责怪他不该冲动之下把自己送给其他女人。
戒指的尺寸是按照展心仪的手指粗细买的,张茜的手要比展心仪的手指粗一圈,等她戴的时候就会发现戒指的尺寸与自己的手指粗细不符合,也会明白这枚戒指本不是送给她的礼物。
冲动易怒的结果却是无意间同时伤害到两个女人,白石远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冲动之下无意间的举动几乎改变了一个女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