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的一张脸,还好没有毁容,展心仪默默地在心底庆幸到。
除了叶朔和顾真两个是展心仪认识的,剩下的人她都没见过,有男有女,但清一色的衣着打扮和寻常人不同,跟着白石远在上流社会里混迹多了,展心仪也练就了能从一个人的穿衣打扮和谈吐气质中判断其家世背经的能力。
虽然这样做不太好,但有时候却是一种十分有用的能力。
在座的既是白石远的朋友,身份地位不必多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以男性居多,有几个展心仪听说过名字,今日才见得真人。在座的异性,大多数是男人的女朋友或者情人什么的,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各自男人的怀里。
只有一位不同,气质独特,展心仪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坐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之间,她没有化妆或者化了很淡的淡妆,脸色比旁边的女人更苍白,穿一件牛仔外套白色打底,脚蹬一双过脚踝的马丁靴,中性十足,爽利干练,展心仪进来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指间夹着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展心仪悄悄地问身边的顾真那是谁,顾真却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忽然大声地对那个女人说:“蒋蓝,心仪想认识你呢。”
展心仪来不及捂住顾真那张大嘴巴,声音就已经传了出去,满屋的人都听到了,说完顾真还颇得意地笑嘻嘻地看着展心仪。
“你好。”展心仪不得已只好先做自我介绍,“我……”
“蒋蓝。”不等展心仪把自己的名字念完,酷酷的女人便熄灭了烟蒂,烟雾缭绕之后,一双黑色的眸子,黑得发亮。
展心仪不明白为什么蒋蓝看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充满着敌意,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后来还是从顾真那儿听来的答案,蒋蓝和白石远在国外念书时候认识的同学,一个法律系一个金融系的,因为性格有些相似两人成为了朋友。
听顾真说,蒋蓝喜欢白石远,还曾经大张旗鼓地追求过他很长一段时间,白石远差点就被她拿下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还是没有在一起。
虽然遭到拒绝,但蒋蓝并没有因此记仇,她生性就是个爽朗干脆的女人,既然做不了恋人,那就继续做朋友好了。
顾真跟展心仪讲起这些的时候故意添油加醋地讲了很多,尤其在蒋蓝追求白石远的时候,白石远差点答应那段,讲的格外详细。
“你怎么不生气?”顾真惊讶不已,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展心仪反问,“又没在一起过。”
“可是蒋蓝现在还喜欢阿远的啊。”顾真又说。展心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又怎样,如果命中注定的话,他们早该在一起了。”
对于展心仪如此心胸开阔能想得开,顾真深表佩服,难怪白石远身边形形色色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过都没能把他勾走,最后浮华殆尽留在身边的只有展心仪一个人,有少女的纯真懵懂亦有成熟女人的明理和韵味,这样的女人,傻子才不知道珍惜!
展心仪没想那么多,她对蒋蓝讨厌不起来,完全是因为蒋蓝的长相很符合她的审美观,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长得好看展心仪可以原谅一切,她整晚上都忍不住偷偷地往蒋蓝的方向瞄,无论是独自喝闷酒的她还是吞云吐雾地她,都是那么的吸引人。
展心仪甚至还觉得白石远是不是傻,如果她是个男人,肯定会爱上蒋蓝那样潇洒率性,骨子里散发着性感的女人。
后来很多事都证明展心仪的第一眼并没有看错,有些人的确是白白浪费了一张好皮囊,皮肉之下的灵魂是怎样的污浊和肮脏无人可知,譬如伊利亚德。但也有看上去美好,心灵和灵魂更美的人,譬如蒋蓝,又譬如莫离……这样的人太多太多,展心仪数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数得过来。
白石远的朋友们酒量惊人,一会儿工夫便干掉了桌子上所有的酒,凡是能打开的都打开了,地上桌上到处都躺着歪三扭四的瓶子。
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们都借着酒精一个劲地往自己男人怀里钻,嗲声嗲气地撒娇,展心仪俨然一朵奇葩,在白石远都已经放松下来,微微敞露着领口,慵懒地半倚在沙发上,眼睛有些迷离的时候,她仍旧端端正正地坐直身子,规规矩矩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在白石远和她之间好像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悄无声息地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酒已经喝了大半,展心仪还没搞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突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印象中都不记得人来得这么齐过,听旁边的顾真和其他人聊天,好像还有几个是专程从国外赶过来的。
酒已经空了,叶朔命人再去搬来新的,展心仪刚想伏在白石远耳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接着又发生了让展心仪匪夷所思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