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吗?”
小古低声垂泣,指着腹部微微羞涩道:“被踢了一脚,很痛呢……”
萧越见她表情不似作伪,男女有别又不能揭开她的衣服仔细察看。只得抱着她进了屋,将她小心放在床上,“我去找个大夫来。”
随即他出了院门,远远看进自己的两个亲随正气喘吁吁的打马而来,于是让其中一人去延请乡间郎中,又问另一人:“路上可曾看到形迹可疑的一对男女?”
他说了形貌,那手下摇了摇头,却又恭谨道:“离这一里开外的路上正是有一辆马车开来,里面有几个穿着富贵的男女,看样子像是什么人家得脸的管家仆妇。”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时,不远处的大路上传来马车轮轴的声响,以及男女趾高气扬的叫嚷声,“里面的人呢,还不出来见过吴管事!”
“小蹄子还真摆上架子了,以为自己是哪家深闺大院的千金小姐吗?”
这么乱七八糟流里流气的叫嚷,顿时让萧越面色一沉,他的手下立刻前去,不多时就把领头的一人给拿了过来。
那人果然是管家装束,一身潞绸袍子加黑底洋布鞋,脸上除了精明还有猥琐,此时却正吓得瑟瑟发抖,“大王饶命啊,小的身上没带什么钱,这点银子请你笑纳。”
这是当自己是劫道的了啊,萧越耐住怒气一问,顿时神色一凛——这几个人,才是二夫人王氏派来收缴张夫人嫁妆的!
那管家原本抖成一团,听到萧越的身份,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的涎着脸笑道:“这都是奉我家夫人的命令,萧少爷您跟她是姨表至亲,最亲香不过了……”
萧越懒得跟他啰嗦,命令亲随将人捆了,原车送回了侯府,“就说我巡视庄园,偶然发现侯府下人偷盗主人财物,特地扭送回府。”
那人吓得魂飞天外,讨饶道:“萧少爷,我是二夫人的人,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赶紧送回去,就说是我帮姨母分忧了。”
萧越轻飘飘一句话,断送了他们所有的得意奢望,原本简单容易的一场发财之旅,此时却变成倒霉催的自投罗网。
院门外顿时哭声一片,萧越并不在意,只是皱眉沉思道:“既然这些人才是姨母派来的,那先前两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
房内,小古正用颜料,小心翼翼的在腹部画着“淤青红肿”的伤痕,蓝宁趴在窗台上,推开一条缝听着外头的动静,那一阵鬼哭狼嚎传进来时,她几乎笑弯了腰。
“真是活该啊!”
她的笑容随即收起,换成了愁眉苦脸,“只可惜,那铁箱子丢了,里面那么重要的东西也落到会首大哥手里,我们算是白忙一场。”
小古利落的穿好衣裳,神秘的微微一笑,“这倒也未必……”
迎着蓝宁疑惑的目光,她低声道:“等晚上大家都睡下了,我们去井边,把真正的箱子给捞出来吧。”
“什么?”
蓝宁呆住了,“不是已经被捞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