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磨她,他让她痛,以此来让她感受他的存在。
可是,他认为她是不希望他存在的,她一定一定很想摆脱他。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你哑口无言了吧?”
“你被我说中了吧!”
“苏简简,你欺人太甚,你和陆景胜狼狈为奸,作践自己的丈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娄雪桉咆哮着,扬起了拳头。
苏简简没有躲藏,而是迎着娄雪桉的拳头闭上了眼睛。
那么坦然的逆来顺受的神色。
娄雪桉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这美好的容颜,这美好的鼻子眼睛嘴……
这样的她是曾经他深爱的。
也是现在他深爱的。
是什么促使他对她举起了拳头?
到底是什么让他迷了自己的心智?
你还爱她吗?
娄雪桉问自己。
为什么让魔鬼侵蚀了他的理智,侵蚀了他的善良,让他成为一个成日与酒精为伍的恶魔?
苏简简睁开了眼睛。
他的拳头为什么没有落下来?
他在酝酿什么?
她看见他眼里全是纠结和彷徨。
而他,看见她一眼如清水般澄净的目光。
那目光令他瞬间渺小如尘埃,卑微如泥土。
她是山圻城里有名的才女,知书识礼,不顾母亲反对,毅然下嫁于他。
走到如今的局面,全山圻城的人都在背地里骂他薄情寡恩,嘲笑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吧?
娄雪桉露出自嘲的悲哀而痛苦的笑容。
他颓然地放下了拳头,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多么令人尴尬的现状!
但是他不能放弃她。
无论外头那个男子有多爱她,能给她怎样优渥的生活,要出多少黄金要赎她,他都不能放弃她!
他要出去和他坦陈,和他摊牌,让他死了那条心。
她永远都只能是他娄雪桉的婆娘。
娄雪桉转身刚一迈步,就被苏简简一把拉住了手。
他听见她颤巍巍的充满忧虑的声音:“你还要出去杀他吗?还不肯放过他吗?杀了他你也得赔上一条性命,你难道不知道吗?”
娄雪桉的火蹭一下又上了头。
他眼里的柔情一闪而过,恨恨地看着她,冷笑:“你就那么关心他,那么悬心他的死活?”
他又钻牛角尖了。
苏简简悲哀。
他还是不肯体味她的良苦用心。
“我是为了你……”
“多谢!”娄雪桉打断苏简简的解释,嘲笑道:“不必了,生死有命,如果今夜我必须死在陆景胜手里,我也认了,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婆娘呢?但是今夜,无论如何我和陆景胜都只能活一个!”
娄雪桉说着搬起苏简简面前的古琴一把摔在地上。
琴弦崩断,琴身断成两半,巨大的响声令苏简简面如土色。
她眼睁睁看着他重新操了刀冲出门去,而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