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百多年就化为一滩枯骨,他其实早就想的开了。
现在能让这位刘皇关注的就只有三件事,或者说是两件。
第一件,摘星楼闭幕当天,他的选婿计划能照常进行。
第二件,南边那头黑龙千万不要因他女儿之事发疯......
“千年元寿啊,那么精灵的一个妙人儿怎么就成了老叟了呢?”
刘皇的小声自语没人听见,也不敢有人去听见,场中有资格听到这些的紫薇恒大佬们都选择闭幕养神,至于那些没资格的,他们只能装作耳朵聋了,若是不装,那来日就是真的耳聋眼瞎。
天子、人皇、又怎么会非议藩王之女呢?
这等琐事一定不会是帝王所为,一定是他们这些人集体出现了幻觉。
似乎是站的久了,刘皇有些疲累的做到身边的鸾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后淡然开口:“南王到哪儿了”
刘皇右侧席位,一位身着星斗玄袍的道装臣子出列谏言:“启禀王上,南王已经抵达青山关,再有半个时辰就可到达轩辕坟边界”
“嗯”
靠在鸾椅上刘皇闭幕挥了挥手:“南王入京是朕的旨意,叫钦天监放开归墟三刻,让南王入京吧”
“王上不可”
“王上、那南王可是驱龙而来,入京前朝龙....怕是多有不妥之处”
好悬没把前朝龙气说出口的官员面色变得惨白,此时长袍拖地,躬身对刘皇不敢抬头,不敢再有言语。
其他公勋见到这一幕,面上表情不变,心中笑容不减。
前朝龙气,咱们这位帝王既然敢放他赢客入京,又哪里还会怕这个?
还需要你们多言?
你这是自己找死!
果然,就见刘皇看了他一眼,之后挥了挥手道:“李儒是吧,记得你是出身与姑塞城一役的武官,想来在这帝都待得也不甚习惯,来年春天你就回乡去当那姑塞城的城守吧”
“王上....”
“嗯,就这样吧,孤有些累了”
“谢王上鸿恩...”
李儒长袍拖地久久不起,等一群公勋都随着刘皇离去,他才直其腰身,望着那远去的銮驾苦笑一声。
“一朝错话,却是把我贬回那姑塞严寒之地,帝王之心真是真是让人心生寒意......走了也好!”
说话间,李儒对着一旁候着的内官大笑三声,之后摇着大袖转身离去。
十年前李儒入帝都时还是一六品姑塞城武驿,入京归去却是成了一城之守四品封疆,也可以说是高升的衣锦还乡了。
可如今的姑塞人口两万户,又如何能比得上当初那七万四千户?
祸嫣?福嫣?
谁又能知道呢?
被刘皇外放北域,李儒心中意气冷,正午时分走出宫门,还没等他走多远,就见不远处一位身着玄色鱼服的黑脸官员走来。
“刘苏?”
“刘苏见过偏将军”
黑脸刘苏低头行礼。
李儒此时还是四品下偏将,管的是帝都右营文事,官阶比刘苏这个天璇区的府官却是高出一品零两阶。
“将军个屁,哈哈哈,还没恭喜刘大诗人入恒,今日一别不知来日何时能见,李某这就提前恭贺了”
手在腰间一拽,李儒把腰间黄玉飞鸟佩扔给刘苏,之后大步离去。
看着李儒的身影远离,刘苏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想当初他作诗一首,说“北域从无文官高升、南域自古无将军往来”而李儒这个地道的北方人,如今在帝都也算是掌管文事。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被贬了?
“我这是受了冷眼、得罪了人?”
见到李儒走到一半就把自己的高冠随手扔到大街上,刘苏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宫内走去。
李儒的话没说错,今天他刘苏就是进宫入恒的。
六部之礼部、官四品上侍郎,下次再见,就该他李儒口称大人了!
一路行在紫薇恒域,刘苏仰头挺胸,看着远方那紫檀金锁殿,整官衣、弄官帽、大步迈入。
低头、跪拜、见礼。
面视见礼,朝堂之上黑脸刘苏大喝道:“还请王上调刘苏北上,刘苏愿战死北疆,不想老死在这紫薇恒中!”
紫薇恒骇然,刘皇面色铁青。
正所谓,一生风流天下知,今朝入紫薇为官,来日紫薇建北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