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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居然能动，还会言笑，我禁不住有些惊愕。

不过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在此之前，我并非没有见过会动的纸人，刘艾虎不就是专门扎鬼的吗？

只是，一个普通的画魂师竟然可以操控纸人傀儡，这就有点奇怪了，这说明卫一色的道行很深，她并不单单是一个画魂师，还有可能是一个控鬼师。

纸人小红很乖巧地给我端了一碗热茶，我接过来，一边细细品着，一边偷眼观察小红，很快有了一些新发现。

卫一色的纸人傀儡和刘艾虎的纸人傀儡有明显的不同之处，刘艾虎的纸人傀儡，真的只是傀儡而已，所有的纸人都非常呆板和机械，但是卫一色的纸人却不一样，他们眉目如画，满脸笑容，让人感觉很是可爱。

我推测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卫一色的画功超群，所以她手下的纸人也更加有血有肉。

卫一色似乎正在赶制一张画作，暂时没有和我说话，我就和纸人小红闲聊起来。

我问她几岁了，生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呆在这个地方，姐姐对你好不好。

小红摇晃着脑袋，很可爱的声音对我道：“先生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心甘情愿跟着姐姐的？”

我一怔，失笑道：“你倒是鬼精灵。”

小红得意道：“人家本来就是鬼嘛。”

顿了一下，她就给我解释道：“先生放心，我是甘心情愿跟着姐姐的，姐姐对我很好呢，她并没有胁迫我，我随时都可以离开的，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想多多积点阴德，那样的话，来世也会有个好的着落。”

我点点头，微微眯眼朝她头顶看去，发现她头顶飘荡着星点的白光，这说明她的阴德非常浅薄，如果此时去投胎的话，肯定不会太幸福。

我没有说话，小红自顾自讲起自己的故事来，她说她生前做了不少坏事，因此积下很多孽债，她还了很久，这才把业孽去除掉的。

我心说你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坏事？

她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就告诉我说她从小就不太听话，七八岁的时候，她妈妈得了癌症，住院了。

为了给她妈妈治病，家里的积蓄几乎都被花光了，她因此穿不了好衣服，也吃不了好东西，看着别的孩子过得快快乐乐，什么东西都有，她就特别恨她妈妈，她跑到医院打她妈妈，让她妈妈赶紧去死，那样就可以省下钱来给自己买东西了。

她妈妈因此伤心欲绝，后来真的就因此自杀了。

这是她积下的第一笔业孽，再后来，她父亲给她找了个后娘，她就想尽办法跟她后娘做对，给她鞋子里撒钉子，故意把她的衣服剪碎，在她父亲面前恶意告黑状等等，总之是不让她后娘过得舒服。

她后娘实在受不了了，就和她父亲离婚了，她父亲心情郁闷，患上了抑郁症，后来卧轨自杀了。

她因此业孽更重，不过她很快就尝到了现世报，她被她的三姨领养了，整天挨打，经常不给饭吃，逼着她干农活，她受不了了，就跳河自杀了，因此业孽又重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