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且去招降乱军。”
“哦!”张飞这便纵马上前,大声呼喝:“和得已逃,降者免死!”
“和得已逃,降者免死!”麾下突骑齐声呼喝。
与关、张二人,心情截然不同。
见和得冲缺而走,莎车王率军急追。有道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让和得逃回老巢,从此龟缩不出。待养精蓄锐,长史又远去,莎车大祸临头!
这还了得!
一边慌不择路,一边咬牙死追。
不断有马匹力竭倒地,双方兵士竞相落马。疏勒王麾下兵马越来越少。待狂奔一夜,冲入国境。各城守军,纷纷来援。莎车王这才含恨收兵。
不敢停留。收拢败军,一路马不停蹄,如丧家之犬。直赶到桢中城下,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亲随这便打马上前,冲城头扬鞭喝道:“大王回城,速开城门!”
连喊三遍,却无人回应。
疏勒王这便强撑出声:“何人当值,竟敢轻慢孤王?”
“哈哈哈……”忽听城头有人大笑。须臾,一人风仙道骨,居高行礼:“数日未见,大王安好?”
疏勒王定睛一看,这便松了口气:“有劳戈渠帅。且速开城门,有话当面再说。”
“回禀大王。实不相瞒,鄙人不姓戈,乃姓戏也。”黄巾渠帅这便除去道袍,朗声笑道:“鄙人乃汉,辅汉将军、西域长史,临乡侯麾下,侯府行人,兼领长史府录事掾,戏志才也!”
“什,什么……”疏勒王肝胆俱裂。
“此城已被我所得。一家性命皆在我主之手。还不下马乞降,更待何时!”戏志才居高喝问。
“我等愿降!”
见身后人马纷纷跪地。疏勒王急血攻心,噗——
喷血坠马。生死不知。
见一轮红日,喷薄欲出。拱卫在戏志才身侧的麴义等人,不禁豪气干云。主簿、掾史联手合谋,奇计破敌,当真神鬼莫测。
它乾城,牢营。
又过十日。狱卒这便打开牢门,领辅国侯沐浴更衣。押入内城。
一路行来,城中居民指指点点,目光不善。又见都护府门前空地,正起一座高台。似为行刑而用。
拾阶而上,入都护府。又登角楼飞阁。
只见居中置一矮几。多日未曾谋面的长史,正临轩而坐。俯瞰城中鲜活美景。
“辅国侯。”刘备含笑回头。
“下官见过长史。”辅国侯肃容行礼。
“请坐。”
“谢座。”
先举杯对饮。落杯时,辅国侯这便问道:“长史何故停留此地?”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诸事已了,遂小住数日。”刘备笑答。
“哦?”辅国侯疑窦丛生:“乞伏鲜卑未灭,南道诸国未服。长史孤军深入,势如累卵。年末将近,诸事繁杂,何来‘已了’之说?”
刘备又笑着举杯:“诚如辅国侯所言。隆冬将至。千山白头,飞鸟绝迹;万径积雪,人踪湮灭。野外酷寒,乞伏鲜卑遁入山林,缺衣少食,何以久持?只需临近诸国,坚壁清野,作壁上观。不出数月,乞伏鲜卑必举族来投。”
麻木对饮。便是翠玉琼浆亦索然无味:“敢问长史,如何能令‘临近诸国,坚壁清野,作壁上观’?”
刘备笑道:“且让一人为辅国侯解惑。”
说完,这便轻轻击掌。
便有一人长揖而入:“侯府舍人,兼领长史府主簿李儒,见过辅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