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看着她问:“还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僵硬地摇头,白孟氏道,“就算这丫鬟是妾身院子里的,但妾身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不知道做了什么,你就撇得这样干净?”白德重脸色很难看。
白孟氏梗着脖子道:“妾身撇清,是因为知道君上有意与妾身过不去,就算老实呆在房间里两天,也定有莫须有的罪名要往妾身头上扣,所以提前证明清白。”
“若是问心无愧,何必强行辩白?”江玄瑾淡声道,“夫人这丫鬟替白四小姐熬药,却往药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四小姐眼下中毒昏迷,命悬一线。这是谋杀大罪,夫人觉得,撇得清吗?”
白孟氏摇头,咬着牙重复:“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冥顽不灵。
江玄瑾摇头,看向白德重:“依大人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白德重盯着白孟氏,眼里神色凶厉可怖:“人证物证俱在都抵死不认,还当如何?来人,请家法!”
他这一声“家法……”喊得气势很足,然而江玄瑾听着,却是皱了眉。
“白大人。”他道,“尊夫人此举,是意欲杀人。”
涉及人命,哪里是家法能处置得了的?
白德重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一脸怒容地呵斥:“给我狠狠地打,让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是!”家奴齐应,拿了棍子便站到了白孟氏身后。
白孟氏惊慌不已:“老爷,妾身还没认罪,您怎么能直接打呢!”
白德重面色摄人地看了她一眼,眉心微皱,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几十年的夫妻,也算是有些灵犀,白孟氏一看他这眼色就明白了--他是想先处置了自己,好阻止紫阳君送她去衙门。
看了看那粗得如同婴儿手腕的棍子,白孟氏哽咽着摇头。就算白德重是想救她,她也不想挨家法啊!
旁边的江玄瑾冷眼瞧着这两个人,想了想,退后一步,像是当真不计较了,只等着看白家的家法有多重。
白德重余光瞥着,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就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二十棍子的家法,谁也别省力气!”
家奴一听,立马两人上前将白孟氏按在地上,一人捏着棍子,高高扬起再狠狠落下!
“呯……”地一声响,白孟氏也顾不得仪态了,当即惨叫:“啊--”
白德重冷眼听着,问她:“知道错了吗?”
挨了两棍子,白孟氏就受不住地挣扎起来,哭着道:“妾身,妾身一时鬼迷心窍……啊!”
“鬼迷心窍?”白德重狠狠一拍案几,起身怒道,“你身为主母,竟干出谋害府中人命的事情,这岂止是鬼迷心窍!”
“啊!”白孟氏哀嚎,脸色苍白,神情也癫狂起来,“妾身错了!妾身错了!快住手……”
丝毫没有心软,白德重拂袖朝着家奴道:“用力打!”
家奴一惊,下手立马更重,打得白孟氏痛哭出声:“别打了……别打了……”江玄瑾安静地看着,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沉闷又响亮,许是跟之前落在白珠玑身上的力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