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头痛,感觉稍微好一点;其实好不好都没所谓,我不是写病理笔记的,是不是都没所谓,不用我操心。
病理笔记是什么……与我无干。
“steven,he’s coming,again。”有人小声说话,纯正的英语,我能听懂。
“keep him away,as usual。”那个叫风的男人,说话有些冷。
冷的感觉,不是很好;我睁开眼,感觉略略舒服一些。
“可人……”叫风的男人来到我跟前,看着我,又很认真的补充一句,“你叫可人。”
“嗯……”我听明白了。
“你姓妆,叫妆可人。”他又说。
“嗯……妆可人……以后,有人叫可人,就是,叫我……”风脸上有些赞许,我大概说对了。
“你叫风。”我说。
“我叫铭风,你要叫风也行。”他说。
“我,还是,叫你铭风……”他有名字,我要叫他名字,是吗?大概是没所谓的。
“可人,你醒了?”小眼睛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嗯……你叫我……”我循着声音看去,他头发依旧乱糟糟,胡子乱糟糟,衣服很随便。
“我叫你,我是你哥,记住了吗?”
他,每次都强调这个字;我之前听到那些稀里糊涂的,是不是也都是他说的?
他表情很认真,眼里很温柔……我说:“哥……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我叫brian,你叫我哥,听懂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铭风拿着吸管喂我喝了什么东西,不知道,他看着不像坏人,也不像温柔的坏人,我就喝了。
brian急得搓手,吹胡子瞪眼。
铭风说道:“你别催她,大夫说了,她脑子受伤,恢复慢,反应慢。可人,不要紧,你慢慢想,有问题就说。”
我说:“你说太多了。”
铭风拿着什么东西喂我,用的吸管,边说:“没有叫你,就不是跟你说话……”
我眨眼示意,以后我要听到“可人”两个字再反应。
铭风点头,继续:“想到什么就说。”
我眨眼,知道了。
brian急急的挤进来说:“我是你哥。”
我喝完了,问他:“哥……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我脑子里总会有这个字眼?有些奇怪。
brian抓耳挠腮,有点,像……猴子?
我见过猴子吗?猴子是什么?
“咚咚咚……”有人快步走来,brian和铭风都扭头看他,我也看他。
来人长得高高大大,脸上有络腮胡子,看我一下,低声道:“殷少不走,大概听说妆小姐醒了,非要进来。”
brian脸色一变,愤恨的道:“揍一顿,扔出去!”
那人看看铭风,铭风耸肩,那人就走了。
感觉,很新鲜,但与我无关,我的世界是空白。
brian转回头,看我。
恩,我还等他答案呢:‘哥’,是什么?
brian说:“不知道就记住,我是你哥。”
哦,我问:“哥……是做什么,用的?”
不说也没关系,我无所谓。
他目光温柔了许多,甚至伤心疼爱怜惜,柔声说:“哥,应该保护你,让你永远平安无事。”
眨眨眼,我有听到,但没懂。
看着他样子,我说:“不喜欢,你这样子……像假的……”
brian脸色大变,冷杀痛惜,很快又摇头,坚决的道:“哥不是假的,假的那个人丢出去了。”
垂眸,无所谓了;假不假,不要紧,我……缓缓的眨着眼睛,没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一夕一周一旬一月?
我感觉头痛好点了,偶尔小眼睛男人会扶我坐起来,看着各种各样的人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
穿白大褂的医生说,我好多了,头里没有别的问题,除了,我失忆了。
失忆,是什么?
brian给我一份汤,宠溺的看着我说:
“可人,身体已经好了,想去哪里逛逛吗?过几天就过年了,纽约唐人街很热闹,很有年的气氛,带你去纽约玩吧?”
我看着他,低头吃汤,这汤味道不错,我可以吃好多。
装汤的碗很大,里面只能装一点,是保温的。
他们才进来的时候都穿袄,进来就脱了。
铭风坐在一旁,笑着说:“你又说一大串,她听不懂啦。”
我点头,是没听懂。
brian很泄气的样子,问我:“过年,喜欢吗?”
看他一眼,我继续吃汤,小排上的脆骨也能吃,脆脆的,嚼起来还会嗤嗤响,很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