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往他怀里紧靠着,嗯了一声,没说话。
朝露很重,偶尔树叶都能滴下几滴,落在身上,凉凉的;树林光线较暗,一切还是没睡醒。
殷亦桀抱着我,快步走到小院,抱着我进屋放在床上……殷亦桀亲下我脸,说:“可儿,乖乖的再睡会儿,我去做寿面,好不好?”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
他亲一下我左边脸颊,转身出去。
卧室窗外,一只锦鸡慢慢踱步,找虫子吃。
我闭上眼,听着露珠从树叶落到草上,又从草上落到地上,世界,很安静。
香,熟悉的香味,我睁开眼,殷亦桀端着面进来,放在床头,问:“可儿,在屋里吃还是出去吃?外头有风,有点凉。”
我说:“那就在屋里吃。”
殷亦桀挪了个小桌子来放在床上,这是给我吃药备的,到处都有。
他把面放在桌子上,抱着我,说:“可儿,吃了面,就又大一岁了,二十五岁,可以嫁给我了,想不想?”
我眨下眼睛,问:“什么是嫁给你?我看他们那样,就那样……”
绞着手指,我说不清楚。
殷亦桀挑着面条,喂我吃了一口,说:
“嫁给我,就是我抱着可儿吃饭,睡觉,一块洗澡,一块……爱爱……一块生宝宝……领结婚证,举行婚礼,做我新娘,我要全天下的人知道。”
我看着他,这些都……不知道,吃面,葱花香,鸡蛋香,我吃的香。
殷亦桀喂我吃一口,他自己吃一口,挑开一个荷包蛋,蛋黄他吃,蛋白我吃。
我要吃药,他让我今儿不用吃药,不要紧的。
长寿面,又细又长,他挑来挑去找不着头,就从中间开始吃。
我吃面不会吸,而是嚼,一会儿嚼的一碗都是头;他夹起一大筷子,将那些连头带脑都吃了。
“呜……”
“沓沓沓……”
狗来了,还带了好多人。
殷亦桀将汤给我喝了一些,脸色冷下来,盯着门口……布莱恩玉壶冰十二哥廖亮,都来了,跟着狗。
家的范围内,我到哪里狗都能找到,这它就找来了,还带着别人。
狗机灵的顶开门进来,站在床头看着,要上来。
殷亦桀冷喝:“谁叫你来的?蹲一边去,揍你!”
廖亮大叫:“太夸张了吧!生日二人偷偷跑到这里来浪漫,弄什么好吃的,让我尝尝。”
殷亦桀下床,将空碗塞她怀里,冷酷的说:“长寿面,吃完了。”
布莱恩忙冲过来,激动的上上下下看我,问:“可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殷亦桀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不知道可人听见‘以后生日’就头疼欲裂吗?你你你……”
我眨着眼睛,摇头,我没事。
上次我头很痛,可今天头真的没痛,我说:“哥,我没事……”
殷亦桀过来拉着他往外走,边说:“大哥,走,咱商量个事儿去。可儿不会有事的,我比你紧张行不行?你九个妹妹,我就一个可儿……”
布莱恩怒不可遏,大吼:“你给我油嘴滑舌骗可人,可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二个人吵着往外头去,渐渐听不见了。
屋里人很多,他们将桌子收了,廖亮给我吃药,叽叽呱呱问我怎么到这里的,要我老实交代。
我……说:“他抱着我过来,我就在这了。”
铭风靠在门口笑:“以后不仅要盯着门,还得盯着窗,殷少长本事了。”
大家一起起哄,都说殷亦桀烂漫,完了就给我拜寿,送东西,问我要红包。
张亚龙左手完了右手,妈站在他身边,我说:“妈,他每次问我要好几回红包。”
爸爸站一旁,忙应道:“那就给他两个,好事成双。爸爸让人给你再送些红包来。”
米饭非要拉着我起来,看我的新衣服;她成天惦记新衣服,还偷偷穿我的衣服。
我就站在床上,让她看,不让她看她纠缠。我抬起头,比大家都高,高好大一截。
蓝色底绣桃花裙子,蓝色蝴蝶结,桃花色发卡,我就穿这么些。
妈说:“可人你站那么高做什么,下来让妈看看,领口要单独绣个什么才好看,这样感觉不上档次。要不你现在换了妈一会儿就给你绣。”
我抬抬脚,脚丫子给妈看:“我没鞋子。”
妈抓着我脚丫子打一下,笑:“懒丫头,鞋子也不穿。”
我从床上跳下来……殷亦桀冲过来抱着我,怒嗔:“地上不脏吗?袜子都没穿就下来。”
我看妈,妈让我下来的。
殷亦桀顺着我视线看一下,道:“妈让你下来你不能等一下吗?要个鞋袜穿好了再下来嘛。”
我眨眼,不知道了,就是下个地,怎么这么麻烦?
殷亦桀抱着我出屋,在椅子上坐了,我还是没有穿鞋子和袜子。
大家坐下来吃早点,屋里坐不下就在外面石桌上,闹哄哄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