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健不理他,枪指着那个男生,让他将东西收拾了跟我们走,边拎着我就往外走。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地上是怎样一副惨状。
身后有人蠢蠢欲动,有人说思齐怎么样,一会儿又有大巴掌的声音,不知道谁挨打了。
我感觉,从头到尾就是个“打劫”,“持枪抢劫”;我们大获全胜,还押了个劳工来。
我想,有思齐在手,他们都没敢乱动;也可能谈天健很厉害,还有微型冲锋枪,他们怕了。
总之,我们一直到大门口,看见外面的街道,身后都很安静。
看门的老头看我一眼,谈天健将我放下来,给老头说:“午后,犯困。”
老头点了下头,他在打盹。
一个亚裔过来,拉着那个药剂师走了。
谈天健拉着我穿过二条街,忽然呵呵大笑。
我觉得我有些犯困了,从头到尾看着这场打劫,就像排练,比彩排还不如,一点不用担心。
眨了下眼睛,我真犯困了。
谈天健拉着我,心情很好,说:“闲了逛逛街,不要总睡觉,你都睡成瞌睡虫了。”
我说:“你那不是逛街,你看人家逛街……”
谈天健看了看,人家逛街,站路边看看东西,摸摸,继续走;或者砍个价,试一试,继续走。
他摇了摇头,说:“好,我们就真正的逛个街,只要你喜欢。”
我看他,我说不来喜欢不喜欢,这一切对我都……也算不上不喜欢,那就跟着他走吧,他喜欢,我觉得。
我是陪客,他不高兴了会杀人的。
太阳很好,天却突然刮起风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短头发吹乱乱,不习惯,不知道该怎么办。
谈天健从路边摊上拿了一顶帽子,给我戴上。
鸭舌帽,一戴,我愈发中性的不知道是谁。
我手里只有二十二块钱,老板要五十,我给她二十,谈天健拉着我就走,光明正大的打劫。
一会儿逛到一个摊上,卖眼镜的,各式各样,仿冒的名牌和时尚最新款,连logo都有,比正品还明显。
好多女生男生围着,挑挑拣拣,试戴,一旁就有镜子,合意了戴着就走。
一个女生拿了一幅,一边试一边说:“妆可人就戴过这款,特酷,我要一副。”
一个男生拿了一幅,架鼻子上说:“酷啊,这是那谁戴过的,手里拿个枪……biang!”
他手一转,眯着一支眼,刚好对上我们,开了一枪。
谈天健利落的从他们鼻子上将墨镜摘了,给我们戴上,对着男生装的很酷的说:“今儿便宜你。”
说完拉着我就走。
我想,他是够便宜那个男生了,竟然有人敢对他比手画脚开枪。
男生和老板都大叫,各叫各的,乱糟糟,我一句没听清。
刚才劫人家帽子,人家就在我们背后嘀咕半天。
这会儿拿人家二副眼睛,这个……谈天健很难得的回头,依旧装作很酷的样子,解释说:“他对我人身攻击,这是一点小赔偿。”
说完很痞的拉着我继续往前走,不理后头的;还走的不慌不忙,简直就是招摇饼市。
“靠!青天白日打劫啊!”好像是那个女生说。
“他那么彪悍,真打劫……”似乎那个男生嘀咕。
“靠!你脑子被门夹了,谁没事打劫抢你一副眼镜?他抢银行都够了!”那个女生嗓门很尖,我们走开一段路了还能听见。
谈天健忽然扭头看我,问:“咱们要不要去抢银行?”
我说:“让殷亦桀明天办个银行。”
二个城管不停的扭头看我们,还悄悄跟在我们身后,又装作是无意的样子。
我们都是白领西裤皮鞋,形象不影响市容,不知道他们跟我们做什么?
瘦高城管说:“同性恋都这么酷的,还真少见,比香港那谁谁有看头。”
矮胖城管说:“他们可以参加灰尘勿扰节目,一定能出名。不过大白天谁嗑药啊,是不是……”
瘦高城管说:“甭胡说,人家开玩笑,你也当针。听说殷总要回制药厂了,那股票还能涨。”
矮胖城管说:“你废了,现在买都涨了。那几起官司听说不打了,是他们没有‘遵从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