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什么东西揪了我一下,脑子抽了一下,不很痛,但很怪。
我知道我忘了很多,也忘了时间;但寻常人的理儿我胡乱知道一些,这个,我也刚好知道。
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留下两鬓斑白,还有些许沧桑。
爸爸的头发白了,妈妈……白发又多了一些,吃了廖亮的药才好一些。
我抬头,天边一朵浮云,悠悠飘过,不关风与月。
今天天气很好,一切都很不错,但是,依旧不能挽留,逝去的岁月。
“妆姐姐……”小男生叫我。
我愣了一下,赶紧低头,看他。
他还等着和我同桌,其实,同不同桌又如何,我,只有他。
不论十二哥如何疼我,不论谈天健如何让我舒服;只有他,才能带个我全部的色彩,不论喜不喜欢。
谈宝铭说,爱,是给你全部;而不是将你保护的犹如婴儿。
没有痛,就不懂爱;不让我承担,爱,就不完整。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完整到难以承受;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似乎,我记得,我生过一个和狗一般大的宝宝,是我和他的。
似乎,我记得,似乎有个很好看的水晶,折射出美丽的光彩,犹如幻梦;它的名字,就叫梦之境,是他送给我的。
似乎,我记得,我曾有个单纯又不单纯的家,那里有很多很多,还有一个他。
似乎,我记得,他从很久以来就不停的……爱着我,力所能及。
似乎,我记得,爱……就是我们的全部,一直不曾忘记,一直不曾远离。
我说:“好。石头剪子布……”
小男生委屈的低下头,他输了。
玉壶冰将礼物塞还给他,兴冲冲的摸了一张票,是……肯定不是我,因为我被托儿拉出来了。
但是,我记得,玉壶冰是殷亦桀第一个请来保护我的人,不论成功与否,他努力了,我知道。
玉壶冰伸手,我伸手,说:“三哥,你不尽职,每次都让我受欺负。”
玉壶冰眼睛眨了一下,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狐狸眼,很魅惑很敏锐又时而温和,他说:
“我以后会弥补的,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有缘。”
“好。”我石头剪子布,输了……我说:“有缘,你是我三哥,十年了,你总自称是我哥哥。”
玉壶冰忙抬头,给殷亦桀示意,狐狸眼乱眨,激动的差点不会说话,问我:
“你现在总叫我三哥,你还记得‘哥哥’?你记得我是你哥哥?”
我们的微麦都开着,声音好大,大家都听见了,都激动,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感觉到那阵骚动,还有殷亦桀飞快的奔过来,我……低下头,我说:“恍惚记得,你总占我便宜。我那对镯子呢?”
玉氏公主,会有一对银镯子,我好像也有过,但现在没了,我手上叮哩咣当一堆戒指;但没有镯子,有手表,还有一根手链,十二哥送我的,成天戴着。
殷亦桀忙将我转过去,看着我,亲我额头,激动的浑身颤抖。
玉壶冰不停的重复,重复:“没镯子哥再给你做一对,做一对更好看的,给你当嫁妆。”
我说:“你好像成天爱说嫁妆,哥也总说嫁妆。”他们从初一到十五就惦记嫁妆,好像天天想着我嫁人一样。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喃喃道:“要嫁妆的,我可儿长大了、要嫁人了,当然要嫁妆,可儿……”
我头有些痛,我说:“你放开我,你犯规了,我和三哥同桌。”
“可人!”一个小小的人影飞奔而来,身后跟着铭风。
殷亦桀松开我,四少五小姐他们都围着我,谈天健身高马大,在外围也能看见我,他们都盯着我。
我从人缝里看出去,看见布莱恩,我说:“哥,我恍惚记得,也不是都记得,你别摔……”
“嘭!”摔了,布莱恩绊了台阶,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爬到我跟前,伸手,抢我。
大家都主动的让开,将我让给他。
我知道,他辛苦了三年多,我说:“哥,摔着没?我头有些痛,不记得很多,你不要担心。”
布莱恩赶紧搂着我,将我头按在他怀里,拍着我的背,语无伦次的说:“不记得就不要想了。快请bonney和david,廖亮,你们陪着可人,不要让她头痛犯了。可人,不论你想起什么,不记得什么,都不要头痛,不要难过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