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就如同海,不能简单的用一点喜好来判定;或许,任何语言都解释不不清的。
即便如此,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喜欢他,我喜欢和他在一起。
那是……来自灵魂的眷恋。
“可儿,难受吗?”耳畔传来他着急的问候。
我抬头,靠在他肩头,关了麦,问他:“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殷亦桀握了握我的手,摸摸我额头,不知道他凭什么能摸出我的头痛,但他就是很认真的摸了摸,感觉没事了,才说:
“刚玉少说你一直低着头,没什么动静,我过来看看。”
我说:“妍姐姐陪哥招呼客人吗?四点了,这边什么时候结束?那边什么时候开始?”
阿龙刚才只给我大致讲了出场和这边的情况,别的都是个大概,我不知道有没有变动。
大型活动经常会有临时调整,我看殷亦桀,他最清楚。
殷亦桀看着我,柔声道:“贵客都去休息了,大家也歇一口气。这边一直要到晚上十点,七点钟亮灯,整个华盖亮起,那边七点半开始。这边四点半休息,咱也去歇会儿,好不好?”
我想了想,点头,他天天忙,都不知道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他比我需要休息。
我说:“我想起海了。好像,你走在前面,我跟着你。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殷亦桀眼睛亮了好多,看着我,满足的嗯了一声,说:
“以后你说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只要我可儿喜欢,以后我不会再拘束你,也不会欺负你。”
我说:“海枯了,我们的船翻了,人没溺水,摔了个跟斗又爬起来了。”
玉壶冰挤过来嘀咕:“小可人,你记忆没回复,诗意先恢复了。是不是和十二混多了落下的毛病?”
我看了看,他搭了个小凳子在我们旁边。
前头有人表演节目,半遮半掩,偶尔能看见我们三个人同桌。
大概不会有人介意的,我们三个是酒店的三个董事。
我说:“那不是毛病,是十二哥疼我。不过十二哥的《启明广场》还没写好,要挨罚。”
殷亦桀揉着我脑袋宠溺的笑道:“傻丫头,你找错人啦。写《启明广场》要找五小姐,她才是第一把好手,你就没看出来?”
我看着钢琴,谈宝铭还在弹琴,还扭头看我,笑。
我记起来了,谈宝铭会的不止是钢琴,她刚才还打快板来着,她还会吟诗作画,会写很好的古文、文言文;她……还会打架,飞起一脚,特别厉害;会踢场子,问我杀人的刀子好用不……她是个很有趣的人,有趣的看似简单,但努力看过去,发现那只是一面魔镜,你想到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事实上,她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不过不论是不是,我大概不用再和她拘礼了,我说:“姐姐,《启明广场》就指给你了,我是董事长。”我说了算,我的意思。
谈宝铭白皙细腻的手指弹我的脸,笑道:“好啊,你给姐姐笑一个,姐姐一会儿就给你做。”
殷亦桀赶紧将我脸捂起来,讨饶。
我低头,这个,还很为难。
殷亦桀搂着我,护着我,给谁说,我不舒服,需要休息,然后……他看似征求我意见,其实还是很霸道的替我决定了,然后带我离开……我是他的,他亦是我的,不论优点缺点或者好与坏,反正他爱我,我爱他,别的,其实都不重要……醒来的时候,六点,殷亦桀睡在我身边。
没人管他了,布莱恩忙着,谈天健也懒得管他,他现在胆子大得很,不光睡在我床上,还要求搂着我睡。
我看还是算了,寻常他没少搂着,睡觉还是老实一些。
但是,他睡前一定要吻我,一直吻到我睡着,所以我只知道醒来后的状况,不知道睡前的。
这会儿五点半,天色略暗,日西斜,屋里拉上窗帘,愈发显暗,适合睡觉。
但我睡够了,慢慢的睁开眼,四处打量,慢慢想着。
头略略有些痛,他们都说我快破茧了,不论是什么,破茧总是痛的。
蝴蝶破茧,也会很痛,我想大概是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蝴蝶,对诗意也一知半解;但我知道,他在等我。
他总说很想吃了我,还要和我生儿子,但是要等到我恢复记忆,真正的决定了。
因此,我不肯他搂着我睡觉时,他就睡在我旁边,相距一尺。
我们的距离,就是一臂之远,伸手可及。
我看着他,很安静。
殷亦桀睡了会儿,气色好多了--看着更疲惫,但是正常的疲惫,不是硬撑着的亢奋状态。
他的皮肤非常白,白皙透亮,连这么暗的地方都能看出来。
他的线条很硬,冷硬,但他状况好的时候,感觉会柔和一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显得非常冷酷。
他眼角有些皱纹,细纹--美容师喜欢叫细纹,深深浅浅的,看着,是时间的脚步,也是……谈宝铭说,那是智慧,不长些皱纹,总让人觉得黄毛小子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