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衣袍落下,露出了他宽阔的肩,以及肌肉紧致而优美的背部。
然后,他的腰部露出来了。
就在这腰部一露,我骇了一跳,却见他的左腰处,一个拳头大的洞正血淋淋的淌着!那洞是如此之大,里面豌豆状的肾脏,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我眼前,便是肾脏上的血管,也一起一博历历可见!
那个拳头大的洞,它仿佛无时无刻不在长合,可里面总是流出一种泛着寒光的黑烟,它一次又一次地把那收拢的伤口重新撑开。因此那伤口处,总是鲜血汩汩而流。
……难怪他喜欢红袍了,却原来这红袍能掩饰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渍!
……难怪他总是脸色苍白了,每日每夜要流那么多血,他脸色能好才怪。
我脸色惨白,什么也顾不得地朝他跑去。
听到脚步声,炎越魔帝迅速地把中衣重新穿上,他沉怒地喝道:“谁?”转眼,他怒道:“滚出去!”
我急走一步,从背后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腰。
只是这般肌肤相触,我马上感觉到,在我的拥抱下,他那身体正在迅速地变暖,变得有生气。
就在我的手伸到他丹田处,准备驱动凤凰炎灌入他体内时,炎越魔帝突然按住了我的手。然后,他哑声问道:“是魏枝吗?”
我哽咽了一声,低低说道:“是,是我。”我急急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害了你?”
炎越魔帝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任由我搂着他,任由着我的泪水流到了他的颈上。
他不回答,也不许我碰他的丹田查看伤势,也不许我碰触他的伤口,可他也没有拒绝我的拥抱。
我紧紧抱着这个男人,把脸搁在他的肩膀上,一时之间,泪如雨下。
我哽咽着,低低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受过这么大的伤。”
我泣不成声,“我找回记忆后,想到能够见你,心下非常开心,可在那时,我却听到了你有妻有子的消息,我还看到了你对他们的宠爱。”
我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很幸福,以为你拥有一切。”
我把他的肩膀泪湿后,又移到他的背上,把脸埋在他的宽阔的背,我抽泣地说道:“你怎么能不幸福?你怎么能让自己受那么大的伤?”
炎越魔帝笔直笔直地站在那里,任由我哭成了泪人,任由我抱着他不放,死死地咬着牙哽咽连声。
我这一哭,便足足哭了两个时辰。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也对他有过太多的怨恨,可所有的所有,都是基于我一直以为的,他拥有一切,他幸福无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地止住了哽咽。
我把脸重新埋在他的颈侧,小声地求道:“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陛下你可能不知道,我前世的修为远胜过今生的。”在炎越魔帝明显一怔,转而沉思中,我乞求道:“让我查一下你丹田的情况,再看一看伤口好不好?陛下,只要你同意了我这个请求,便是你让我发誓这一生都不再见你,我也可以答应的。”
直到这时,炎越魔帝开口了,他的声音低哑至极,“……没有用。我这伤,是接受魔帝传承时付出的代价。”为了助我涅槃,他已把一生的福运和机缘换了,福缘机缘被剥,当时的他已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灵,而魔帝传承这样的巨大造化,他已受之不起。最后,他便以躯体时刻承受生长和割裂的剧痛的代价,换来了这魔帝之位。
这事,炎越不跟我说,我也无法知悉,我只是求着他,求他让我看看他的伤。
因为,就是刚才那么仓促一眼,我便感觉到,我那至阳至炽的凤凰炎,应该对他有好处。
我的乞求,炎越魔帝无动于衷。
就在我求得嗓子都哑了时,外面传来了一个高阶魔族的声音,“禀陛下,魔后已把被囚的事传给了太子,太子正朝魔帝城赶回。”
炎越魔帝淡淡地恩了一声。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又一个声音说道:“陛下,宫门外来了几个隐世多年的散魔,他们要就魔后之事与陛下说说。”
炎越魔帝声音一冷,他冰寒地说道:“哦?他们的胆子倒是挺大啊。那行,你即刻去解了魔后的禁闭,把她护送到那几个散魔手里,便说是朕说的,她自由了。”
外面声音一静,不一会,那人应道:“是。”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四周重新归于寂静,炎越魔帝才转过身来。
他看着我,唇角一勾,慢慢浮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后,冷冷说道:“尊贵的天后陛下,你这是想守着朕过夜吗?”
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冰冷。
我迅速地低下头来,咬了咬唇,我低声说道:“是!”
我这是字一出,炎越魔帝失笑出声,他笑了两声后,朝我走上一步,低下头,男人朝我耳洞中轻轻吹了一口气,讥讽道:“那么,朕如何果要你侍寝呢?”
我低着头,轻轻回道:“好。”
我这好字一出,偏殿中突然变得安静至极。过了一会,炎越魔帝冰冷的,嘲讽地喝道:“朕可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同情!滚!你给朕马上滚!”(未完待续)